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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婆婆妈妈,于是纵身从房梁上跃下,疾步来到重雪床前,说道:“我去去就回,你自求多福。”说着他就转身往门外掠去,那身法快得像一道残影,眨眼间就融入了夜色里。一旦打定主意之后,先前的犹疑和徘徊都消失不见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的迫切,虽然薛遥也说不清这种迫切的心情从何而起,但他还是遵从本心,用最快的速度来到朝山堂。此时已经夜深人静,薛遥没有去敲门,他纵身几个起落,稳稳地落在林晋桓院子外的高墙上。林晋桓卧房里的灯已熄灭,薛遥远远望见延清从房里关门走了出来,正俯身和守夜的道童低语。薛遥耳力过人,就算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他依然能听见延清在和道童交代道:“小门主现已服了药睡下,你们手脚都轻些,莫要喧哗。”薛遥闻言心下稍安,他又抬眼望了眼黑漆漆的窗户,犹豫了片刻。最终他还是不忍打扰林晋桓休息,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去。“他走了?”林晋桓披着外衫倚坐在床头,屋里没有点灯。他的脸上已经寻觅不到昨夜的癫狂,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病容憔悴。他静默地在黑暗里坐着,周身带着虚弱的平静。“走了。”延清端着药碗从门外走进,重新点起了灯。他有些不敢苟同地说道:“你是准备再不见他?”林晋桓不置可否,只是扭头看向窗外。虽然窗外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,但延清知道林晋桓是在看着薛遥离开的方向。延清看似温温吞吞一副迂腐书生的性格,做起事来却雷厉风行,下手极黑。没出几日司徒坤门下的弟子就因各种各样的事获罪,刑堂里的惨叫更是延续了几夜,一时间迦楼山上人人自危。大抵是延清拿着重雪的事莫弯抹角地敲打了司徒坤一番,小辫子被延清捏在手里,司徒坤没敢造次,那老头子只得生生咬碎后槽牙,狠心舍了几个弟子,硬着头皮把这哑巴亏往肚里咽。在这段不太平的日子里,始作俑者林晋桓却整日称病闭门不出。重雪的身体稍微好些的时候薛遥就带着她登门探望林晋桓,小童进门通报之后出来的却是延清。延清说林晋桓身体不适正在静养,不便见客。“他怎么样了。”薛遥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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