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冒汗,傅云河在做的事他太熟悉——他在以施虐者的身份为他引导,在用他强势的力量把他从深渊里往外领;他体贴克制得仿佛变了个人,那份按捺与压抑,狡黠的进与退,藏在温和语气中的苦痛……陈屿悬在空中,空气在肺叶里翻滚,他绝望地想起自己是在哪些时候有了一样的决心,在哪些时候义无反顾地向前奔去,“现在我命令你,忘记除了我以外的一切存在。”“包括你自己。”他的眼睛好热,上面覆着一只手。“陈屿,”他念,“专心。”他的心脏在跳,声音响得惊人。“就是这样。”男人的声音似乎从未如此温柔,“你做得很好。”他明明没有做到,却得了表扬。他怎么会忘记,他的胸腔太胀,被不属于他的东西灌得满当。那些呼吸是傅云河的,血液也是,而交换出去的是什么,他不愿细想。被放下来的时候,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像一朵云。傅云河吻他,两唇即分的时刻他看着面前人的双眼,那双瞳仁里装着他,只有他;陈屿在一瞬间意识到,傅云河正在把那只无形的镣铐拴到他和他自己的手上。他本不是狠心的人,但如今站在悬崖边上,风这样大,四处都是刺破天空的树;他想往后退,身体却疯狂地向前奔去,他相信身后拉扯的决心与勇气,相信冬天的消亡与春天的降临,唯独不相信他自己。48 因噎废食傅云河对他掌控引导性质的调教越来越多。他被当作家具,被长时间静置,被剥夺五感;他的主人花样迭出,最后给的怀抱却都一样不容拒绝。但是没有性爱。唯独没有性爱。这份体贴让他心软,其中的忍耐与退让又让他不敢闭上双眼;陈屿不止一次发现傅云河在调教外压抑烦闷的情绪,不止一次发现他因为自己而勃起。他装作视而不见,直到那天的情境中,这样的情绪变得比之前更强烈。他撑着桌面的手僵了僵,俯下身熟练地勾引求欢,却被捞起来凶狠地吻住。傅云河脸上云淡风轻,呼吸却很沉,拳头在他发丝里小心地攥紧。傅云河的意愿那样直接、明确,可他的苦痛不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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