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渝看起来却是十足十的迷惘困惑,一双漂亮眼睛定定地看着季笙,露出上课走神的差生被老师点名起来回答问题的表情。“……我不知道。”过了很久,他才这样回答。躺在掌心中的笔记本纸页顺滑柔软,上面水笔的油墨已经干了,指尖覆上去时仍能感到些许微不可察的凹凸不平。苏飞渝垂下眼帘,去看那一页上仿佛影射、又宛若预言的诗句:“我这颗痛苦而接近癫狂的心/无法领略心上人的挚爱之情,自从递给我爱之佳酿的那天/就在酒杯中注入了无限痛苦。”※他曾以为自己已经想得明白,如今却又重新迷茫起来。“什么才是爱?”他盯着那首诗,怔怔地,问了一个只会出现在中学议论文开头的傻问题。季笙看着他,张了张嘴,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。苏飞渝却忽地抬眼对他笑了笑,若有所思地轻声重复:“什么才是爱呢?”他是真的迷惑无知,那是对苏飞渝来说很奢侈的一种东西,无论是爱人还是被爱,都是命中注定的求而不得。只有季潮,在一同长大的那几年里,曾经给予他过很相似的东西。苏飞渝以为那就是爱了。在名家著作中被描摹得柔软而美好的爱,闪闪发亮,像包装精美的糖果,发出令人意乱情迷的甜美香气;是苏飞渝发自本能地、如同沙漠中迷路的旅人渴求一捧清水那样,疯狂而迫切地渴望拥有的爱。他欢天喜地地收下来,放进心里,好生收藏,却并不知晓在既定的未来里终将有这么一天——糖衣融化,露出藏在其下的荆棘种子,用苦涩而尖锐的内核撕扯他的心脏,扎在血肉里,攀附骨骼血脉生长,变成缠绕颈项身躯的无形锁链,叫他痛不欲生。时间久了,苏飞渝甚至无法分辨那痛苦究竟来自何处,是不堪回首的往事?是季潮?还是面目陌生的自己?太痛了。苏飞渝恍惚地想,如果这就是爱的话,也未免太令人绝望了。那些被季潮说了很多遍,好像连季潮自己都要相信的“喜欢”和“爱”,到头来也不过是那棵荆棘的枝桠,将苏飞渝日趋麻木的心,连同那些沉在心底的模糊感情,搅得支离破碎,再也无法拼合分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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