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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摸雪花,两颊削瘦,眼神黯淡无光,临近年关寒风乍起,小区花园内空无一人,地上有层薄薄的积雪,在他们身后是两条被轮椅压出的车辙。萧何蹲在他面前,情不自禁地拿手去摸黎明星粗浓的眉毛,难过地看着他,在这一刻彻底体会到了剧本中,相依为命的兄弟被病痛折磨,哥哥看着弟弟的生命与活力一日日流失时,痛彻心扉束手无策的无力感。人好渺小。萧何这样想到。他推着黎明星回屋,又把他粘回床上,二人都被冻得手脚发冷,萧何脱了衣服钻进被子里,仗着黎明星不能动弹,就把他的手揣在自己兜里,问他想看什么电影。黎明星盯着天花板,突然道,“之前杨子凡偷偷告诉我,他刚确诊的时候心态特别崩溃,想过自杀,但是一看到他妈妈,他就舍不得了,觉得自己还要多活几年,陪在妈妈身边,但是他又跟我说,他好害怕,怕有一天躺在床上,只剩俩眼珠能动弹,会不会对他妈妈来说又是另外一种折磨,他觉得自己很自私。”萧何没有说话。黎明星转过头,同他对视,茫然道,“你说这个片子为什么叫地久天长,瘫痪后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,只想着快点解脱。”萧何想了一会儿,给不出他一个确切的答案,索性把剧本大纲拿了过来,倚在床头读给黎明星听。弟弟在十六岁时确诊了肌萎缩性脊髓侧索硬化症,起初只是上楼梯走路时经常无故摔跤,到了医院多方检查才知道是得了这样一种怪病。然而祸不单行,十八岁时兄弟二人的父母出车祸去世,家庭的重担,生计的压力一下都压在刚当上主治医生的哥哥身上,即使有车祸赔偿金也是杯水车薪。昂贵的治疗费用、护工等花销如一台巨大的钞票焚烧炉,一张张票子投进去,火灭后只剩一把灰,如同弟弟最终的归宿,不过也是一把灰罢了。走投无路的哥哥开始私下收取病人红包,与医疗器械商的回扣,陪着弟弟行走在钢索上。期间弟弟受不了病痛折磨,更不忍当哥哥的负担,尝试自杀、同哥哥外出时偷跑等行为无果后,请求哥哥在他理智清醒时将他安乐死,说服哥哥这是在帮助他解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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