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 如梦令壹 (第3/4页)



    尖嘴太监满面为难，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样。

    宇文渊背上一道冰棱划开的伤口，鲜血淋漓，宇文序连忙咬开衣袖包扎，其余一切概不理会。那尖嘴太监自讨没趣也不觉窘迫，自顾自说得热闹，末了深深一揖：“烦请侯爷再操劳一回。”

    “我父亲既已捞上刺黄股，便是交了差，不负大王隆恩。”宇文序沉声责问，“能不能活，就看各位大人的本事，与我们何干？”

    尖嘴太监冷笑道：“小侯爷这话说得……”

    风雪呼啸，天地间一片素白。宇文渊青紫的手掌按上雪地，撑起僵硬的关节。裤腿结了一层薄冰，行动间碎裂洒落，抖下哗哗的响动，宇文渊脚步虚浮，跌跌撞撞又要往冰洞去。

    “父亲——”宇文序抱紧宇文渊冰凉身躯，不肯松开，一如堪堪学会行走的幼时，“让我去！”

    父子二人已多年未曾亲近。

    宇文渊挣开束缚，只将绳子往宇文序手里塞。

    这一去，便没了声响。

    手中绳索逐渐松软，久久没有回应，宇文序心中猛地一跳，知是不好，发了疯般将粗绳往回拽。虽说他臂力过人，但水下漩涡滚动，暗流翻涌，仅凭他与三两家奴之力，实在艰难。

    “你们几个，来搭把手！”少年连忙朝一众内侍大吼，心急如焚。

    尖嘴太监谄媚一笑：“靖远侯吉人自有天相，小侯爷又何必太过忧心？”

    袖手旁观。

    宇文序瞪红了一双眼睛。

    粗砺的绳索缠上手肘虎口，勒出一道道血痕，宇文序又将绳索绕上几圈，脚下扎实马步，粗绳撕扯血肉，仿佛听见皮肉撕破裂的响声。飞雪纷纷，落上浸透鲜血的绳索，凝成一片猩红的霜。

    宇文渊气息奄奄，前胸后背遍布大大小小的伤痕，浑身青紫，口鼻灌满冰冷的湖水，右手紧抓一只刺黄股。

    “可惜呀可惜，”尖嘴太监凑上前来，连连摇头，“顶好的头胎刺黄股，就这么被侯爷掐死了。”

    皑皑雪原，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