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我的母亲(shzhwsy改写)_我和我的母亲(23)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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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我和我的母亲(23) (第1/10页)

    2021年7月12日

    第二十三章

    天堂是魔鬼嘲笑人间的倒影,多么让人绝望的结论。盏亮的月高高挂在天上,银白得像是神明的剪纸,薄得难以置信。弯翘的弧度,宛如讥笑人间的嘴,原来神和魔鬼是一伙的。

    气急败坏的从养殖场出来才六点多。骑着破车吱呀吱呀的在街上溜达一圈,我就上了环城路。初秋的月亮尽职得过分,在柏油路上铺开一道没有尽头的银白,就像我哀伤又漫无目的的心情。莫名其妙的,我就哼起了台湾歌手张信哲的。我好像走火入魔了。

    其实抹平伤痕的不止时间,还有人自身的保护机制,当然后者只能是暂时的。离猪场越来越远,那股折磨得我想死的恨怒,变得越来越淡了,如同在水里快溺死的人,突然上岸后的暂时放松。那种雨过天晴的平静,让我愣了好一会儿,其实这根本就不关我事,为什么要死要活,去他娘的,还是留给父亲出狱后去面对吧。

    停下叫得像要断气的破车,我回头向身后幽暗的空间张望,朦朦胧胧的湿气里,似伴随着哪家的寥寥炊烟,我好像闻到了饭香,甜甜的勾人食欲。

    回去?显然我是逃不掉的。不回去?身无银钱半角,难道去要饭吗?失落的人为了活着,捏着鼻子屎都能吃。这他娘地又是陆永平感慨时讲的话。我真的好失败,为什么没说出一丝半点能惊世骇俗的言语,好过总拿别人的论调来易喻心情。

    在肚子的再三催促下,我才猛然发力。随着抬臀弓背,耳边响起呼呼风声,飞速掠过的辉影让人恍若陷入时间的矩阵。我仿佛又回到了跑道上,只是连那快速吸入肺部的氧气都带着股破败味道。也不知过了多久,直到大腿传来阵阵刺痛我才停了下来。挥汗如雨。气喘如牛。我撂下破车,踉跄着在沟渠旁的地上坐下。

    磨磨蹭蹭到七点,实在熬不过胃里从上到下的燥涩,我向现实妥协了。行色晚将秋,交情老更深。白天把王伟超扎得满额红疮,晚上我就跑到他家蹭饭了。

    王伟超家里干干净净,厨房的瓷碗也擦得亮白,显然我错过了饭点。好在他家父母都知道我和家里时常怄气,在和王伟超越打越近后,他们对我闷死不低头的个性也相当了解。王伟超的姥爷是个讲究人,家里多生多养,四个儿女以金银铜铁顺列而下,瞿铜嫣是王伟超的妈妈,在娘家排行老三,从记事开始,就有个分外响亮的绰号,研成饼。她自己应该也很嫌弃吧。

    吃过了蛋炒饭,对王伟超的妈妈一顿谦虚的感谢,放下筷子后,我就有种深深的疲惫感,恨自己,恨陆永平,怨母亲,而这些我都无能为力,唯一能让我报复的,只有陆永平而已,但很可惜,我的反击和抗争,对他是微不足道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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