妄春_【85】心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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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【85】心 (第1/2页)

    人在暗处间蠕动,死物,大火,被烧尽的桧木香。

    我赤裸着背,一节一节椎骨。

    水之下,长发稀薄及腰,黑掩不住的白。人想不明白为什么白得这样快,许多事情大约是没有道理的。只是日子到了。

    人要老去,只用一场病,一场痛,一场矇昧不明的刹那间。像个骷髅,没有肉,只剩下一层皮,脆得像张纸,几乎包不住血气。

    病人的身体大多是棕黑的,血是红的,气是白的,没有了血气,只剩下像干柴一样的黑。

    那条疤被水润湿,艳的红,晃眼的红,如同蝴蝶的红。

    我与蝴蝶,已有七个月未见。

    我们于春决别,在一个冬天,我生命临危之际,我要见其最后一眼。

    干涩的身体,指骨抽紧的皮,人融于水中。这个地方新潮,与我格格不入,铺天的理石板,如鱼肚白。一切薄弱,没有底蕴,是未经摩灭的轻浮。

    我于长久内枯竭。日子太长,长得叫人遗忘;有时我凝视人,太久,久得叫人难过。

    在一切新里我是唯一的旧。不是名物蒙尘的旧,是从无人问津,如野草萧条。

    有人进来,将我用软布包起。她们不说话,看着我裸露的身体。我的骨头,血肉,被水沾湿的长发,在一方软巾之内收紧。像一块长的裹尸布,我濒死的二十八岁。

    蝴蝶于七月生,如今二十四。

    我有些忘记我二十四岁那年的事情。人活着总只能记住很少很少的,然后大多遗忘。

    人将我搀扶至床,替我擦身。我像一具东方尸体,在陈腐里软烂。曾有太多人想医治好我,也只是替我苟延残喘。

    一个早该死去的人,以极奢侈的代价留下太久。生而无能,死亦难求。我的网已收起,我的路也走到尽头。

    她们替我换上弱水当年的衣袍,啊荛不再见我。他说他看着我,好像看见弱水当年。他不愿我当弱水,我说,我是她的命。

    我是她的命,像她也是我的宿命。

    生命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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