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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命书】(19) (第4/6页)
黑,没一颗星,没一点风来。看样子要下雨。 他一摸额头,全是热汗。这是一个闷热的天。 他走进厂子的大门,经过门卫房,从敞开的窗子见孙二虎在喝酒呢。一个人, 光着膀子,脸色阴沉,不知为什么他的手直抖。往嘴喝一口,得有一半撒出来掉 到脖子上,胸上。 林慕飞也没多想,以为他是旧伤未好造成的。 「我师父呢?」 孙二虎张开嘴,动动嘴唇,没说出话来。他朝车间方向指了指。 林慕飞藉着路灯的光亮朝车间走去。走进小门,大车间黑洞洞的,充满热乎 乎的油味儿,挺刺鼻子的。 林慕飞用手机电筒照亮,找到电闸箱。箱门敞开着,总闸处于拉下状态。林 慕飞顺手推上总闸,眼前一片光明。墙上、棚上的灯多数亮起来。 他看一下车间,向电焊间走去。电焊间在修理车间的隔壁,靠左侧的一个独 立的屋子。过了中间门,见电焊间黑幽幽的。他到门口瞅,什么都没看到。打开 手机电筒一晃,似乎地上躺着一个人。 他拎来行车灯往里照,在耀眼的灯柱下,确实地上躺一个人。近前一看,赫 然是郑历,把林慕飞吓一大跳。 只见郑历脸上黑黑的,闭着双眼。手指也是黑黑的,有烧伤的痕迹。他将手 放在郑历脸上,凉凉的。放鼻下,没有气。摸胸脯,没有心跳。这是怎么了?他 的心直往下沉。莫非师父他死了吗?怎么可能?这分明是电死的症状。 他强自镇定,用行灯一晃,立刻发现对着门口的墙上两根电线断了,四根断 线下垂,快触地了。想想刚才自己的合闸,再对比一下师父的症状,他立刻吓坏 了。他断定是师父在接电线,自己冒然合上电闸,将师父电死了。 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,造成不可挽回的悲剧,他悲痛欲绝,扑通跪下,放声 大哭,脑袋直磕地。又扑到师父身上哭,哭得撕心裂肺,天昏地暗。哭到极处, 竟人事不醒。 一个黑影握着手电筒,幽灵般过来,是孙二虎。他在门口喊几声林慕飞,见 无动静,才敢走进来。见林慕飞真的昏过去,才心中一宽。<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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