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近的爸爸去世,以后她的喜怒哀乐、情感以及思绪,都只能憋在心里;与早已改嫁的妈妈关系淡漠,只能做个安静乖巧的女儿,小心翼翼地讨要一点点、最平常的母爱;在最纯真纯粹的年纪失去了贞洁,纯白干净的身体被染指得满是污秽与肮脏。

    她早就该哭的,不是吗?

    哭她的委屈和嫌怨。

    想到这,她就又开始怨恨起来眼前人了。

    他真是个混蛋,坏到了骨子里了。玩弄她就像逗弄一只宠物狗一样,开心了就肉肉她的头,捏捏她的脸,丢几根骨头在她跟前。不开心了就使劲的欺负她,撕扯她的毛发,捶打她的骨头。

    他今晚又在干什么呢?偶尔施舍般的给她一点温柔,给她一点甜头,企图让她忘记之前的那些苦难,全身心地沉浸在他的糖果陷阱里吗?

    可她又怎么能够忘记呢?

    被这个人撕扯过的毛发尚未长出,被捶打过的骨头还未恢复,她所受的伤痛还没痊愈,她又怎么忘得掉之前的那些苦与痛呢?

    余好偏过头来看着站立的祁盛,她神情冷淡,向少年轻声问道:“还有事吗?太晚了,你该回家了。”

    着急赶人的意味不言而喻,祁盛瞧着她早已恢复过来的清醒样子,险些被她气得笑出声。

    到底是没忍住,于是沉闷的、低缓的笑声,突兀地响起来,在这个寂静的房间里,显得Y恻和森然。

    余好听得头皮发麻,瘦削的肩膀微缩,双手不禁攥成拳头。

    她不太理解祁盛笑什么?为何笑?跟个在夜晚索人命的鬼一样。

    少年长身玉立,站在余好旁边,高大的阴影笼罩在她小小一团的身体上。他笑够了之后,居高临下地俯视少女,眉眼沉沉,面目冷峻,下颚分明,心情显而易见的不好。

    声音从嗓子里蹦出来,从牙齿里挤出来,他说:“我大半夜不睡觉跑来给你过生日,最后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?”

    余好嘴唇张开,迟缓地“噢”了一声,她站起身来动作缓慢地将桌子收拾干净,然后将脸侧过来看着祁盛,不慌不忙地说:“可是祁盛,我从来没有要求过你要来给我过这个生日的。”

    她去倒了一杯温水,抿了几口之后,朝卧室走去,鞋子在地板上拖拉的声音很大,而她说话的声音很淡:“何况,我不喜欢过生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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