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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我和我的母亲】(8) (第7/11页)
一字一顿,对着那个瑟瑟发抖的身影:「婊子。」 回家路上母亲一言不发,连往常聒噪不已的青蛙都销声匿迹。只有身下的破 车尚在兀自呻吟,让我愈加羞愤难当。母亲进来时,我们已经在政教处站了一个 多小时。指针滴答滴答地爬过心坎,我脊梁挺得笔直,余光却始终摆脱不了身旁 的王伟超。我总忍不住跳将起来,再抡他几拳。母亲如一缕清风,携来一片微凉 的夜空。她和执勤老师说了几句,便朝我们走来。先是看了看王伟超——她神情 复杂地看着他,细声叮嘱一番,就让他走了。然后她转向我,就那么盯着,也不 说话。我低着头,一颗心在聚焦的窒息中似要炸开。好在执勤老师上前劝说,母 亲方就此作罢。她瞥了我一眼,转身就走。她在前,我在后。她脚步似飞,我也 只能亦步亦趋。直到后来骑上车,驶上环城路,两人都没说一句话。 在村西桥上,母亲兀地停了下来,干裂的嗓音蔓延至整个夜空:「打什么架? 啊?打什么架?真是越长越出息了你!「我僵硬地倚在桥头,摩挲着石狮子, 肿胀的目光飘忽不定。月亮趴在水面上,瘦得令人惊讶,简直像一弯挂肉的铁钩。 我不由多瞧了两眼。当一缕风拂过,水面荡起破碎的波纹时,那弯铁钩便死 死勾住心底,微漾间竟有一种快意扩散开来。良久母亲重又骑上车,我缓缓跟了 上去。 到家洗漱完毕,刚要进自己房间,母亲叫住了我。至今我记得灯光下那微颤 的睫毛和浓郁的煮鸡蛋香味。我抬起眼皮,她就说:「看什么看,还有脸了?」 我垂下眼皮,她又说:「低什么头,认罪伏法呢?」按摩完毕,母亲就出了 厨房。 她边走边说:「切了点土豆片,自己敷上。」 可喜可贺,和王伟超干架后没几天,我就迎来了第二架。虽然从小身体素质 好,但我很少与人冲突。然而那天,请原谅——我从未见过那么亮的光头,又淌 着汗水,与太阳遥相呼应,晃得人头晕眼花。于是我就推了他一把。我想告诉他 即便是高中生,也不应该剃这样的光头。他貌似并不同意我的看法,不仅反推回 来,还指着我说:「肏你妈屄!」于是我来了两拳,又跺了两脚。他就趴到了地 上。时值晌午,篮球场像块盖玻片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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