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81.把ESS给我 (第3/3页)

从少年时期便费心劳力筹谋的主业，是他实现吞并温氏计划的唯一可行计划，是他这么多年最大的目标。

    把它，给夏追？

    荒谬。

    理智上，温子言知道他这时候应该答应，毕竟夏追不会真的入主ESS，可是他毕竟是自私的，自私得令人发指，连虚无的承诺都说不出口。

    ESS是他手上最大的砝码，把它给夏追，相当于将命脉交到她手中。届时倘若夏追心狠胡来，不仅从温峻手上夺权的计划功亏一篑，他自身都难保。

    他不可以把自己推到这么被动的处境……

    “呵，温子言，除了你自己，你还骗得过谁？”夏追冷冷勾起唇角，“你说要给我一切，却连一个ESS都舍不得？你说你爱我？你的爱还挺廉价的。”

    “不是的……”

    她扯开他左臂，这次阻力小了很多。她站立在床前，低头看见自己满身的狼藉，抽出湿巾擦掉脸和手上的血迹。

    “我没有！”他惶急地抬头反驳。肿起的脸颊搭配失去血色的薄唇，可怖中有点诙谐。

    夏追已经懒得理他了，抓起外套扭头就走。

    “夏追、夏追你不要走，你听我说……我说你不准走！”血渍糊得到处都是，从衣袖到床单，被子上也未能幸免。温子言顶着一张永远不出错的脸，把自己搞得狼狈至此。他浑然不觉，苍白地挽留，企图掀被子下床，却因为废了一只手又失血过多，重心不稳摔倒在地，从床头柜上乒乒乓乓撞落了一地东西。

    包括躺在盘中的苹果。

    那个苹果失去了果皮，在空气中暴露了一段时间便氧化得不堪，表面呈现出和他血液一样脏的锈褐色，滚了一路，满身尘灰地停在女孩子脚前。

    动静太大，护工也坐不住了，敲门不应后便忍不住进来，一眼便望见满身血、跌坐在地的温子言，失措地惊叫起来。

    “难道把ESS给你，你就肯接受我了？！”温子言费力拂开护工，厉声问她。

    他这样僵持太久，声音已经发虚了。

    夏追顿了一秒，一句话也没回，跨过那个脏苹果，走出病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