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头戏言:赵识珩柳岑栖番外 (第2/3页)
> 柳岑栖心高气傲,她同抱皎坊里的其他舞娘都仅仅是点头之交,她没什么朋友,是以懵懵懂懂,第一次撞见这样炽烈又盛大的少年爱意,如何能不心动。 抱皎坊的其他舞娘觉得她可悲又可怜,她骨子的清高似乎使得她忘记了自己的出身,在这抱皎坊里,岂敢祥求逢与良人,更别提是赵识珩这般惯来风流的公子哥,柳岑栖以真心付他,而他一时的真心又岂能长久。 柳岑栖那时天真,信了孔明灯下少年的一句“此生不分离”,信了“我必娶你”的一句允诺,信了花红嫣然里两双手紧攥的一句“纵是抛去从前所有荣华富贵,我赵识珩也必要同柳岑栖此生共白头”。 是她不识纨绔善戏言。 赵府怎可任他迎娶舞娘进门,在一场场鸡飞狗跳的争吵过后,家中停了他的月银。 那是他第一次尝到何为潦倒,赵识珩怕了。 他到底还是做不到抛去所有荣华富贵,只求和她白首不相离。 赵识珩央求家中拨出一笔足以保她后半生平安的银子来,同她告别时他原以为她会斥他,又或者咒他,可她只眼睫一颤,随即抬眸静静凝视着她,如同初见那日,她的眼中没有半分波澜。 “我不会留你,天下辽辽,赵识珩,后会无期罢。” 属于柳岑栖的自矜使得她道不出挽留之词,更做不到祝他前程似锦,于是极轻的一句“后会无期”落了地。 她只在朦朦烟雨里留给他凄婉一眼。 这一眼,是赵识珩余生的所有执念。 赵识珩是在小厮的闲聊偶然听到战事的,一字一句,如同极锋利的匕首,将他脑海里的弦刮得血痕累累: “叛军果然打进广南城了,真是不敢想我们没有离开那个地方的下场,恐怕得尸骨无存了吧。” 叛军,广南城。 难怪家中要举族迁离广南城,难怪父母宁愿舍弃这么多年在广南城的积蓄亦要离开,可是…… 可是阿栖还在那里。 赵识珩在这一刻记起了从前的种种,他记起初遇时的风华错,他记起女孩明粲眼底的笑晕,最后记起的,是雨中她不曾回头的背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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