忙碌的平安夜 (第3/3页)

平息了伴生动物的怒火，马尔蒂尼这才把你迎进了家门。

    明明早已经过了饭点，可是马尔蒂尼家的灶台上，还温着早已准备好的平安夜大餐。

    你安置行李的工夫，马尔蒂尼已经系上围裙，把菜品从厨房里一一端了出来。

    客餐厅里的电视开着，电视节目的主持人戴着圣诞帽和白胡子，音响里传出的也是意大利语的圣诞传统歌曲，调到了最大的音量则营造出了些喧嚣又温馨的效果。

    仿佛这栋房子里该有一个温馨的、甜蜜的家庭，而不是只有马尔蒂尼一个人。

    只有电视机前的小几上，放着残留着咖啡渍的茶杯和还剩下大半碟的姜饼人。

    如果你最终失约了，马尔蒂尼只怕就要面对着完全没有兴致享用的圣诞大餐，独自度过这个平安夜了。

    你几次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，却都哽住了，最终好不容易才问出了半句话，“你家里……”

    你知道马尔蒂尼是土生土长的米兰人，他的家人和朋友都在意大利。

    你还建议过他不必等你，和家人一起享用圣诞大餐就好，可是马尔蒂尼毫不犹豫地拒绝了。

    他竟放下了全部的亲友，只为了等待你一个人、一个抛下了他足足十天的、不合格的情人……一念及此，愧疚几乎要把你淹没。

    “中午跟他们聚过了。”他笑着回答你，在停顿了片刻之后又补充了一句，“现在你才是我最重要的家人。”

    马尔蒂尼说得很平静、很坦然，你却又一次哽住了。

    他在餐桌上放下了最后一道蟹肉汤，之后落座。

    马尔蒂尼笑着招呼你，“你还吃得下的话，就陪我随便吃点？”

    说着，他切了薄薄的一片羊腿肉放在了你面前的餐盘上，又为你盛上了一碗金灿灿的、热乎乎的蟹肉汤。

    你暗自摸了摸仍然撑得圆滚滚的肚子，在马尔蒂尼对面落座。

    大概是饿得狠了，马尔蒂尼给自己切了一大块的羊腿肉，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。

    你则举起刀叉，时不时地陪他用上一些。

    餐后甜品是经典的意式提拉米苏，你倒是吃得多了些。

    零点即将到来的时候，马尔蒂尼给你们俩各倒了一杯葡萄酒，然后举杯。

    “圣诞快乐！”他说。

    “圣诞快乐！”你也说。

    你们碰杯，迎来了二十世纪的最后一个圣诞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