工具 (第2/2页)

侧靠在车窗上，车外的车水马龙一晃而过，司机在放情感广播电台节目，主持人低缓沉重的声调和她的心情很相称。

    路程很远，还有一个小时才能到，她合上眼皮，渐渐入睡，半睡半醒之间，脑海闪过无数争吵嘶吼的记忆碎片。

    “只要我活着，这辈子我都不会让你们在一起！”

    “妈，我求你，求你放过他，我现在就跟他分手，求你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晚了，我叫的人已经过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快打电话让他们住手，快点啊！他会死的，他会死的你知不知道，你这是违法的要坐牢的……”

    “违法又怎么样，我是你妈妈，他喜欢的人的妈妈，他敢报警抓我吗？况且他有什么证据证明就是我找人打他的？”

    “你疯了，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，你是不是要逼疯我你才罢休，是不是啊？你究竟要我怎么样，小时候我是你利用的工具，现在你还不放过我吗?”

    “你是我的宝贝女儿，我怎么舍得呢？你最好别想不开，不然他只会更惨，懂不懂？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小姐，医院已经到了。”

    司机的叫唤把她从梦魇中拉出来，姜柠惊醒后擦了擦眼角挂着的泪珠，急急忙忙地付钱下车。

    到了病房门口，手触上门的一刹那，像是受到刺激，惊缩了回去。

    上一次来这里是一年前，这次来她还没完全做好心理准备。

    “小柠，你来了。”

    姜山提着热水壶回来，看到站在门边发呆的姜柠，脸上的惊喜毫不掩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