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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总把希望寄托于他人身上,秦泓也好,顾珩也罢,可试问世上哪有真正靠得住的“别人”? 我如今已靠自己走到这一步,我已心满意足,只求别连累小垠,他是无辜的,他恐怕是这世上唯一真心待我好,且不求回报的人,可惜。 我的腿不过擦伤,很快便好了,但因身无分文无处可去,张姨的钱迟迟不打来,我想顾珩大概也派人控制住所有我有可能联系的人。 小垠日出夜归,我看在眼里也心疼,便向师傅请命把活儿分给我,我背起箩筐走在山间,心里盘算如何再继续出逃,腿脚不利索,走会儿歇会儿,不料闯入主持打坐的地方。 我连声道歉就要走,他笑了笑:“不碍事,能在此碰见也是有缘人。” 后来才知道这是远近闻名的云浮大师。 “听山下弟子说你是逃亡来此处的,腿伤可有好些?” “已好了泰半,多谢主持关心。” “我见你似乎深陷迷津,可否回答我一个问题?” “您请说。” “你为何而逃?” “我是厌倦了往昔,想开启新的生活。” 云浮大师忽然笑道:“可你连自己都骗,扪心自问,你逃,究竟是在逃什么?” 我心中一震,颔首告别,未进寺门,小垠就冲出来拉着我跑,风灌进我的鼻腔,树枝划破我的手臂,我看着身前拉着我不断奔跑的人,有些恍惚。 持枪的人拼命追,我的腿支撑不住,小垠只好又背着我艰难在山路前行,前路漫漫,没有尽头,我感到思绪万千。 “简简!” 这时,有人撕心裂肺地在身后呼唤我,我回头看,夜色中立着的竟是顾珩,他的脸颊上有道血痕,眼神是我没见过的慌张,他冷酷无情,步步为营,这时的慌张又是演的吗? 我不知道,我分辨不出,人心是世上最难懂的东西,爱也是,我不再想要,所以要逃。 突然间,主持的问题有了答案。 我闭上眼,感到命运的车辙再次倾轧而来,身下少年的面孔不断变幻,最终变成那人年少时的模样:“简简,我一定会带你出去。” 于是我笑着落下泪:“不,我逃不掉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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