酸涩 (第2/2页)

饭。陈蘅转头看见陈宣那张面无表情的脸，她知道陈宣不会吃那块肉，但她心里却还是抑不住的酸涩。

    陈蘅心理扭曲地想：陈妙妙抢走了她的爸爸，现在还想要抢走她的哥哥。

    坐在主桌上的陈方山没有注意到陈蘅的心思，因为陈蘅每次来吃饭的时候都是这样一张厌烦的脸。他喝了许多酒，看见陈宣那张和白穗眉眼相似的脸，有些恍惚。

    转而，陈方山握着酒杯，他眼角的皱纹已经日渐明显。“我不久前和老沈一起吃饭，他那女儿沈亦清出落的是越来越大方，陈宣你也二十三了，可以考虑一下个人问题了。”他乐呵呵地对陈宣道。

    暗自戳着碗里米饭的陈蘅一怔，这是她第一次在饭桌上听见他们讨论这类话题。她捏紧了筷子，听到陈宣淡淡地回：“不急，等蘅蘅上了大学再说。”

    陈蘅脑子混沌地吃完了一顿饭，她也没注意到陈宣从被陈妙妙添了一块红烧肉在碗里后，也放了筷子不再吃了。

    回去的路上，街灯交叠闪过。陈蘅的记忆也慢慢浮现，她记起小时候每次发脾气时陈宣低头哄她开心时眼里的无奈，又想起自己第一次来姨妈时羞着脸被他贴上暖贴的情景。

    过往种种像走马灯不断浮现，她的记忆里几乎都搜寻不到陈宣的坏，她这样骄纵的脾气是陈宣一手惯出来的。

    可是她今天突然意识到，这样一直对她有容忍度的陈宣也会离开自己，一如她从未享受过母爱的妈妈、每日忙于工作的爸爸、生了自己孩子的后妈。她的心猛地一揪。是了，上了大学她去学校住宿后，陈宣就有时间谈恋爱了。

    “我在家里倒是妨碍他找女朋友了。”她自嘲又自虐地这么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