结局三：他与他（下） (第3/4页)

>    他第一次为此感到忐忑，于是与你短暂地交换了一个眼神。你的眼中同样不安，很快低头用餐不再看他。于是他又看着这个捉摸不透的男人——古斯塔夫是什么时候回来的？今天下午还是傍晚，或者更早？他又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走进有另一个男人使用痕迹的家，一件件捡起掉在地上的衣服，听着你们的笑声叫声叠好放进衣柜，然后推门而入的呢？

    他甚至花了一个下午准备丰盛的晚餐。奥利弗细想只觉得这个男人可怕，他为何要为了一场鸿门宴大费周章？他只想问清楚古斯塔夫究竟想做什么，对他的轻蔑也好判决也好，他只想得到一个答案。

    古斯塔夫抱着你们的孩子，一手握勺吹开热气，将温热的流食仔细喂入口中，然后用餐巾拭去嘴角，循环往复。奥利弗看不明白，只能看着黑发黑眼的古斯塔夫，又看着同样黑发黑眼的你，怀里的孩童拥有与你们相似的乌黑秀发和澄澈眼眸。你的丈夫熟练地抱着孩子哄睡喂食，看上去多么自然，相比起来他更像一位真正的父亲，显然平时承担了大部分养育责任。在外人的眼中，你们一定是一对和谐般配的夫妻，生活幸福不容外人烦扰。

    奥利弗明白了他的用意——他在向自己无声地宣告主权。

    奥利弗沉默地用完晚餐，你也早早吃完了盘子里的食物。你看上去也很紧张，手边的桌布被揪得皱巴巴的。古斯塔夫耐心地给孩子喂下最后一口食物，笑容里带着慈爱。

    “我送你回去。”

    古斯塔夫没有看他，语气依旧冷冷的，但眼里对孩子的宠溺还在。他起身走到你的面前，把孩子放在你的怀里，然后吻了你的额发。

    奥利弗跟着你的丈夫出了门。两个男人沉默地并肩走在路上让他感到诡异——这些年来他几乎没和古斯塔夫说过话，这算是他们第一次正面交锋，虽然明面下的斗争从未停止。他该说些什么呢？“你赢了，我输了”？可他们之间好像并没有真正的赢家，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古斯塔夫挺可怜的。不过除了你，谁又会可怜他自己呢？

    “你应该清楚自己的位置。”古斯塔夫率先开口。

    看来他不需要自己的怜悯。

    “你什么意思？”奥利弗问。

    “你应该认清自己的角色，”他的脸上毫无波澜，“……虽然她喜欢你。”

    你喜欢奥利弗，古斯塔夫很早以前就认清了这个事实。在你们新婚那天，他曾对上帝起誓要竭尽所能让你幸福快乐。他履行了职责，对你也足够的宽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