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十一 (第3/3页)

得及么？”

    许陶然双颊绯红，年轻的眼睛总算莹亮有神采，她的答案，在不知如何是好的小女儿情态中不言自明。

    许鹤苓此刻不能原谅自己，一个年过不惑的长辈，利用自己的地位、权力、财物，对一个无依无靠、未谙世事的血亲晚辈乘虚而入，爱情和未来确实是她需要的，可耻的是，他也满足喜欢，这就是私心和罪过。

    许鹤苓订的是一家私人影院，可以点播，或明或暗的灯光，温馨的布置，让人感受到暧昧的氛围。

    影片是许鹤苓早订好的，果盘茶饮也送来得及时，是部外国影片，才放映许鹤苓就抽身出去了。

    确切地说，那不是完整的影片，是多部电影的剪辑，告白片段的剪辑，一帧帧地“我爱你”隔着屏幕冲击着孤坐的许陶然，背影都是被牢牢吸引的姿态。

    许鹤苓站在门口，盯着那个纤弱的背影，回想今天的事，计划了许久，过了，倒觉得欠缺考虑，做得不够周到，不该早早拿出合同哄她高兴。任何局外人，都能察觉一个久具社会阅历的上位者，花费对他来说微不足道的钱财，来略施伎俩，充满哄骗引诱的意味，可怜许陶然并没有这样的意识。

    “我爱你，爸爸。”

    “我爱你不是因为你是谁，而是在我面前你可以是谁。”

    看完最后两部电影《阿甘正传》和《剪刀手爱德华》，许陶然紧绷的精神和身体想放松下来，无奈回响不息，许鹤苓不在身边，可她能感受到能听到他在不断说爱。

    起身寻找，发现人就在身后，光影蒙在他脸上，遮住了许多捉摸不透的情绪，仿佛有些沉重和复杂，最后被一笑轻轻化开。

    他走过来，坐在沙发上，也拉许陶然坐下，

    “这是我的想法，你觉得怎样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嗯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他们都盼着你结婚。”

    “结婚……”许鹤苓口中喃喃，“从今时到永远，无论是顺境还是逆境、富裕还是贫穷、健康还是疾病、快乐还是忧愁，我将爱着你、珍惜你，对你忠诚，直到永永远远。”

    许鹤苓背诵完结婚誓词，又说道，“最近才理解到这句话的好，和它作为结婚誓词的原因。一定是有很深的爱意、感情和信任，才会有陪伴一个人面对一生风雨的勇气，认为贫穷、疾病、忧愁，一切的艰难和遗憾都没有关系的真心，这样的两个人才应该组建成家庭，彼此扶持，相互依靠。”

    他的目光紧紧对着许陶然，“然然，你让我觉得，婚姻、孩子还有我们的关系，都不是问题。在我的前半生，没有片刻，对谁有这样的笃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