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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7.烟光散 (第4/4页)
。没必要洗胃。”最后几个字是看着钟訚说的,显然他提出了这个要求。 给出诊断的医生又回到内室,钟訚脱下西装盖在虞越肩上,刚刚抱着她的时候,手指触到一片冰凉。 他一到舞会就看见虞越立在湖边,素白长裙熨帖出她纤秾合度的身段,若一缕随风飘荡的皓羽,在雾气中幽幽地隐入尘烟。 那是他托高阳依送的裙子。绿绸肩带,珠光霜丝,恰能衬出她薄翅腻烟光的美。 但现在虞越虚弱地靠在椅上,像一朵蔫败的落花。 “等你好些了,我们去食堂。”钟訚端着纸杯在她身边落座,虞越接过水,投去疑惑的眼神。 “你暴食后呕吐给肠胃造成刺激,如果空腹入睡会被胃酸侵蚀。我让厨师熬了麦仁粥,你吃点再去休息。”他们之间尚有一臂空隙,但外套像是另一个他,用浓郁的气息包裹着虞越。“何必那么傻,全吐出来了不是一样浪费吗?” 温言关切似情人间的呢喃,虞越的心却止不住下沉,仿佛掉进了呼啸的风口,仓皇凌乱。 “谢谢你的关照,但我不想成为优待份子。”她站起身,把水杯扔进垃圾桶,脱下他的衣服。钟訚愣着没接,不懂她莫名涌现的疏离。 虞越将西服放在他膝上,转身就走。钟訚拉住她正欲挽留,却见她回首看向自己的眼中,充满了失望。 如果高阳依或戚况周在,一定能阻止那些人,他们会把事情妥善解决,轮不上她去充当正义之士,结果非但得不偿失,还被视作了傻子。 钟訚的地位不比他们低。他有自己的温室,他可以差遣校职工,他平素的行径在学生中最引人神往,即便是孙冠和路满在他面前都会有所收敛。 可是他对那场闹剧作壁上观,现在却又行使特权来对虞越嘘寒问暖。 她不需要。 钟訚任虞越抽出手腕,他的手臂垂落下来,打在椅沿,击痛了尺骨。 茶白的身影黯然离去,终是幻化成了他抓不住的浮烟,杳然无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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