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:骗子我才不相信你 (第1/4页)
生存,还是毁灭,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。是默然忍受命运暴虐的毒箭,或是挺身反抗人世无涯的苦难,通过斗争把它们打扫干净。这两种行为,哪一种更加高尚? 死了,睡着了,什么都完了。要是在这一种睡眠之中,我们心头的创痛,以及其他无数血肉之躯所不能避免的打击,都可以从此消失,那正是我们求之不得的结局。 睡着了也许还会做梦。但当我们摆脱这具腐朽的皮囊,在那死亡的睡眠里,究竟将要做些什么梦?这不能不使我们踌躇顾虑。人们甘心久困于患难之中,也就是为了这个缘故。谁愿意忍受人世的鞭挞和讥嘲、压迫者的凌辱、傲慢者的冷眼、被轻蔑的爱情的惨痛、法律的迁延、官吏的横暴和费尽辛勤所换来的小人的鄙视,要是他只用一柄小小的刀子,就可以清算他的一生?谁愿意负着这样的重担,在烦劳的生命的压迫下呻吟流汗,倘不是因为惧怕不可知的死后,惧怕那从来不曾有一个旅人回来过的神秘之国?是它迷惑了我们的意志,使我们宁愿忍受折磨,不敢向我们所不知道的痛苦飞去。 这样,重重的顾虑使我们全变成了懦夫,决心的赤热的光彩,被审慎的思维盖上了一层灰色,伟大的事业在这样一种考虑下,也会逆流而退,失去行动的意义。 明美走下出租车,走上码头。 琴酒的身影出现在集装箱后,旁边是伏特加。 她没有看到志保。 爱子仍旧被关在家里。 从被锁住的那一刻起,她就没有放弃逃出去。她从明美的抽屉里翻出一个发夹,掰直,插进锁孔里,学着电视剧里的特工撬锁。但她没学过撬锁,只知其形,不知其意,捣鼓了半天,都没有成功,甚至把锁给弄坏了。 她开始撞门,门是向外开的,被家具从外面堵住了。 或许,在搬进来的那一天,明美就有所准备。 门把手已经被爱子掰断了,横亘在她和自由之间的,只剩下光秃秃的一张门板。但这门板如此牢固、如此坚不可摧,好似命运的铁笼,嘲笑所有妄想发起挑战的狂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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